“你什麽意思?
”李雲鋒沒想到葉秋會突然間咄咄逼人,雖然不敢直視他的眼睛,但還是鼓足勇氣厲聲喝道。
畢竟,現在是在他的家裡。
他也並不擔心這些人能夠對自己怎麽樣。
雖然他的父親已經過世,但是卻為他留下了龐大的人脈資源。
一些大事可能他們不會幫忙,但是如果自己受委屈了,他們總是不會坐視不理的。
“我覺得你是在玩我。
這讓我的自尊心受到傷害。
”葉秋笑眯眯地說道。
他已經把遺囑賣給了別人,卻又跑過來和自己談價錢。
這不是耍自己是幹什麽?
“我就是要玩你,那又怎麽樣?
早就聽說你囂張跋扈,沒想到還真是如此。
我可告訴你,這兒不是香港,這裡是馬來西亞。
要是你敢碰掉我一根頭髮,我就能把你投進監獄。
”
葉秋的話也激出了李雲鋒骨子裡的流氓氣息,松開懷裡的金發女人,指著葉秋他們說道。
“那你的意思是說,我活該被你耍了?
”葉秋笑眯眯地看著李雲鋒,問道。
“你就是活該。
不知死活,敢跑來大馬和謝家鬥,你就是找死。
”謝雲鋒罵了葉秋兩句,大聲喊道:“來人,送客。
”
說完,拉起懷裡的金發女人就要起身上樓。
嗖!
一直站在葉秋身後的小白突然間躍了出去,眨眼間的功夫就已經衝到了謝雲鋒前面。
一把捏住了他的喉嚨,把他整個身體給提了起來。
“呃——”謝雲鋒用手去拔小白的手,雙腳在半空中踢騰著。
“啊。
放開他。
快放開他。
你會捏死他的。
該死。
”金發女人大驚失色,尖聲叫喊道。
哐!
小白一腳踢出,金發女人就尖叫著倒飛了回去。
重重地摔倒在沙發上,身體弓縮在一起,再也不敢出聲了。
因為剛才金發女人不斷地向葉秋拋媚眼,小白早就看她不順眼了。
“小白,放下他。
”葉秋出聲說道。
聽到葉秋的話,小白的手一甩,李雲鋒的身體就被丟回到沙發上。
“咳——”李雲鋒捂著嗓子咳嗽,指著葉秋說道:“你等著——我要報警。
你等著——進監獄吧。
”
葉秋走到他面前,說道:“在那之前,你先坦白的告訴我,為何要故意針對我們?
”
“我為什麽——呃——放手。
放手。
我說。
我全說。
”李雲鋒還想反抗,卻又一次被小白抓住了喉嚨。
看到面前這個男人那張冷酷的表情,他一點兒也不懷疑自己會死在他的手上。
小白見到葉秋向他點頭,這才又放開他了。
“現在可以說了吧?
”葉秋笑著問道。
“是謝意。
”李雲鋒揉著自己的喉嚨說道。
“他們早就預料到你會來找我。
謝意找我的時候交代過,特意讓我在你們找來的時候好好地招待一番。
我也是按照他說的辦。
”
葉秋和蔡伯對視一眼,問道:“謝意是什麽時候找你的?
”
“昨天晚上我們在一起喝酒的時候。
”李雲鋒看了眼小白,利落地回答著。
他現在最怕的就是這個站在角落裡一聲不吭,可是一動手就要人命的家夥。
“他經常會去哪些地方娛樂?
”葉秋笑著問道。
“按道理講,他這樣害你,又用了幾百萬就買走你手裡那麽重要的一份東西。
你應該恨他才對。
不是嗎?
”
李雲鋒想想,他對謝意還真是稱不上喜歡。
一方面,是因為謝意仗著自己的身世總有股盛氣淩人的味道。
在一群朋友之間,總是以老大自居。
吩咐這個,吆喝那個,讓人極其的討厭。
另外一方面,如果不是他買走遺囑,說不定自己現在有一百億的進帳。
而且,也是他交代自己來招惹這些魔鬼的。
不然,自己怎麽會無故挨揍?
越是深想,李雲鋒越是有仇恨謝意地理由。
“他經常去京華俱樂部。
”李雲鋒說道。
“京華俱樂部?
聽名字怎麽感覺是華人開的?
”
“大馬的華人人口佔據著很大一部份比例,京華俱樂部就是華人商會聚集的場所。
”李雲鋒很配合地解釋著。
“行。
謝謝你的配合了。
如果你告訴我一些有用的消息,我才會覺得我過來一趟不是白來。
也就不會覺得自己受到了別人玩弄的感覺。
”葉秋笑著說道。
“我走了之後,你可以報警。
不過,我不一定會進警局。
但是你的下場一定非常不妙。
”葉秋笑著說道。
順手抓起沙發櫃子上的電話丟到李雲鋒的懷裡,示意他現在就可以打電話報警了。
李雲鋒呆滯的抱著電話,卻不知道是不是要按下報警電話。
“雲鋒,你沒事吧?
”金發女人趴到李雲鋒懷裡說道。
“他們走了?
”李雲鋒擡頭看時,哪裡還有葉秋他們的身影?
喀嚓!
李雲鋒把懷裡的電話給重重地砸在地上,乳白色的電話機被摔地粉碎。
推開金發女人,氣憤地罵道:“這個人渣。
***就是一個人渣。
”
“雲鋒,你不要去招惹他們。
我覺得這些人都很可怕。
”女人的感覺是比較敏銳的,金發女人摟著李雲鋒的腰勸阻道。
李雲鋒一臉陰沉,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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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爺,現在怎麽辦?
沒想到李律師一代英才,這麽早就過世了。
而且還有這樣的一個混帳兒子。
有子如此,怕是李律師在九泉之下也難以瞑目啊。
”蔡伯回首看了一眼別墅,痛心疾首地說道。
老人家都喜歡懷舊。
當年他和李律師也算是小有交情,沒想到再次回來,李律師已經不在人世。
物是人非,蔡伯難免有些觸景生情。
“蔡伯,不要難過。
人各有志,他這樣做個平平安安的富家翁也算是一種生活。
也沒有什麽不好。
”葉秋安慰著說道。
“看來,這件事我們需要另想其它的辦法了。
現在四份遺囑怕是有三份落到謝東賢手上,他肯定不會讓我們見到遺囑內容。
另外一份在謝東升的手上。
或許,也被謝東賢給拿走了。
如果這樣的話,那事情可就糟糕了。
”
“少爺,你有什麽想法?
”蔡伯也是一臉無奈,隻能將希望寄托在葉秋的身上。
“既然來了,必然是要勢在必重的。
”葉秋笑著說道。
“如果實在不行的話,就拿謝意來交換如何?
一個兒子換一張遺囑,想必謝東賢會考慮的吧?
”
原本在來的時候,葉秋還說這次是要利用合法手段取回原本屬於自己的東西。
可是沒想到事情比自己想象的要棘手,如果不動用些其它手段,怕是很難成功。
不過,如果這樁生意達成的話,怕是有史以來最大的綁架勒索案了吧?
其實還有一種辦法葉秋沒有說,那就是利用噬魂戒指的能力去窺探謝東賢的記憶海,找到遺囑所放的位置,然後找一個夜黑風高的夜晚去取出來。
隻要給自己和他接觸的機會,葉秋就能夠實現目標。
當然,這個辦法是不能說出來的。
戒指的秘密,隻能屬於自己。
三人回到酒店的時候,付建已經等候在酒店大堂。
看到他們回來,立即喜出望外的迎了過來:“葉先生,你們回來了。
還沒有吃飯吧?
走,我帶你們去品嘗一下吉隆坡的特色菜。
如果你們喜歡吃華夏口味的話,我也知道有幾家不錯的地道華夏菜。
”
“付建,如果你有事的話,就不用過來了。
我們隨便吃些什麽東西就好。
”葉秋笑著說道。
他不想過於麻煩別人,而且,他做地事也不想一個外人摻和進來。
“哈哈,葉先生太客氣了。
我如果招待不周的話,公司總部那邊可是要懲罰我的。
你是我們的貴客,在這邊又不熟悉,其它的我幫不上忙,但是吃飯這種小事還是交給我來安排吧。
”付建誠肯地說道。
“好吧。
那就有勞了。
”葉秋點頭說道。
“對了,京華俱樂部怎麽樣?
”
“京華俱樂部?
我聽說過這個地方。
可是抱歉啊葉先生,那是會員製的地方,我沒辦法帶你們進去。
”付建一臉歉意地說道。
“沒關系。
你給我講講京華俱樂部這個地方吧。
據說這是華人商會的聚集地?
”
“是的。
在馬來西亞華人人口佔據著非常重要的地位,無論是在政治上和經濟上都有著廣泛的影響力。
京華俱樂部會所是由大馬的鋼鐵大王劉明生先生投資建設的。
劉明生先生是華夏汕頭人,在大馬華人商圈有著舉足輕重地地位——”付建一邊在前面帶路,引著他們去吃飯,一邊介紹著京華俱樂部的情況。
華人宴席,必然少不了酒。
付建非常的熱情,而且酒量也不錯。
在宴席上多次舉杯邀酒,葉秋也喝了不少。
回到酒店洗了個澡,葉秋正想找機會去京華俱樂部轉轉時,門鈴卻響了起來。
從貓眼看過去,一個身家黑色西裝,打著領結的老人站在門口。
“你找誰?
”葉秋打開房門,警惕地看著老人問道。
“請問,你是葉秋葉先生嗎?
”老人一臉笑意地問道。
“你找他有事?
”
“是的。
我這裡有一張名片,二少爺交代我務必送到他手上。
”老人說道。
“我就是葉秋。
”葉秋終於肯坦白了自己的身份,心裡卻在琢磨著他所說的二少爺是什麽來頭。
“如此甚好。
”老人說著,從口袋裡掏出一張古色古香地名片,雙手舉著遞給了葉秋。
“如有興趣,前來一會。
”名片背面寫著八個小字,正面隻有三個影印的黑體字:謝東升。
謝東升?
謝東賢的弟弟,母親的二哥,司空家族的女婿,他找自己幹什麽?
想必現在謝家的人都知道自己來到吉隆坡的事情了。
甚至連一向都不太管事的謝東升都派人找上門來了。
“他在哪裡?
”葉秋看著面前的老人問道。
“二少爺說了,如果葉先生有興趣一談的話,我可以引著葉先生過去。
”老人說道。
“我怎麽確定他是謝東升?
或者說,我怎麽確定他不是謝東賢?
”葉秋眯著眼睛盯著老人說道。
出門在外,不得不小心謹慎。
謝家又在大馬有著這麽重要的地位,如果他設局來陷害自己,一點兒都不讓人覺得奇怪。
“二少爺還說了,你要找的東西在他手裡。
”老人直視著葉秋的眼睛,又拋下一枚誘餌。
在兩人說話的時候,蔡伯和小白已經聽到了聲音。
見到站在葉秋門口的這個老人,蔡伯驚喜地喊道:“黃老六,你還沒死?
”
老人見到蔡伯,也是滿臉的喜悅。
笑著說道:“蔡老三,你死了我也不會死。
你近二十年不踏足大馬半步,我這把老骨頭還想等著你回來再看一眼呢。
”
兩個老人伸手握在一起,久久地不松開。
古稀之年,能夠遇到年輕時的知交好友,實在是一種幸運。
“少爺,黃林是謝東升少爺的管家。
”蔡伯替葉秋介紹著說道。
“好吧。
我跟你走一趟。
”葉秋說道。
蔡伯既然認識他,自己也就沒有什麽好擔心的了。
而且,即便前面是龍潭虎穴他也沒有什麽好怕的。
以他和小白的實力,即便不能傷人,自保也是不會有問題的。
“好的。
請跟我來。
我帶了車過來。
”黃林說道。
又轉過身對蔡伯說道:“蔡老三,如果不急著走的話,去找我喝酒。
”
“好。
”蔡伯爽快地答應了。
臉上笑呵呵的。
葉秋還真是很少見過蔡伯這麽開心過。
三人在酒店門口剛剛站定,一輛黑色的奔馳房車便緩緩駛了過來。
黃林拉開車門,對著葉秋和小白做了個邀請的手勢。
葉秋和小白先後上車,黃林也上車拉上了車門。
大半個鍾頭後,車子才在一幢電子感應大門前停了下來。
亮明了身份,大門自動向兩邊拉開後,車子直接就駛了進去。
“葉先生,我們到了。
”黃林先跳下車拉開車門,說道。
“謝謝。
”葉秋從車子上跳上來,打量著這幢帶有大院子的豪華別墅的裝飾布局。
如果有埋伏的話,他可以瞬間找到幾個攻擊點,然後特別的注意到那幾個地方。
小白和他一樣,跳下車後也做著和他同樣的事情。
經過苛刻的殺手訓練,他們到達一個陌生的環境後,所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觀察周圍的環境。
“葉先生,請跟我來。
二少爺在客廳等候。
”黃林說道。
在香港飛往吉隆坡的飛機上,蔡伯曾經說起過謝家的二少爺謝東升。
謝東升當年也算是一時俊傑,在美國哈佛商學院讀書的時候認識了司空家族的大小姐司空睛。
兩人很快就確定了戀愛關系,畢業回國後就步入了婚姻殿堂。
有司空家族的強大背景支持,謝東升的事業發展迅速。
很快就奠定了他在謝家的領頭地位。
而且,他和司空睛感情極好,兩人夫妻恩愛,相敬如賓,著實的羨慕旁人。
正在他事業愛情雙豐收的時候,卻遭遇了人生一次重大的打擊。
司空睛懷有一男嬰,在生產的時候大出血。
醫生沒有能搶救過來,母子兩人雙雙死去。
從此以後,謝東升便變地消沉起來。
不再過問家族裡的事情,每天借酒消醉,成了吉隆坡最著名的酒鬼。
也是因為他的自暴自棄,謝東賢才有機會成為謝家的掌舵人。
不然,以他在商業上的天縱奇才,又有司空家族在後面做後盾,謝東賢如何能夠爭得過謝東升?
聽了謝東升的事,葉秋對他一直保持著同情的心態。
現在又有幾個企業家能夠因為自己的妻子早逝而就此沉淪的?
甚至人到中年,升官、發財、死老婆這三樁事成了無數人夢寐以求的經歷。
至少可以證明,謝東升是個深情之人。
對於這樣的人,理應受到尊敬。
“少爺,葉先生來了。
”黃林站在門口恭敬地叫道。
“讓他進來吧。
”裡面的人說道。
葉秋對著黃林點了點頭,示意小白不用跟著進來,他自己走進了客廳。
謝東升站在客廳中間,身體修長,臉頰消瘦、眼窩深陷進去、眼神卻炯炯有神。
身穿一套白色的長袍,素雅清淨,並沒有其它酒鬼那般邋遢的模樣。
在葉秋打量他的時候,他的視線也在葉秋的臉上掃來掃去。
“你的眼睛像你媽。
”謝東升突然間開口說道。
葉秋笑笑沒有說話,難道他找自己過來,就是為了說這個?
“知道我是誰吧?
我是你舅。
”謝東升說道。
“坐吧。
我知道你很忙。
不會耽擱你太多的時間。
”
“或許,我這麽做並不是你願意看到的。
”葉秋笑著說道。
做為謝家的嫡系子弟,即便再不關注家族裡的事,也不會喜歡一個外人跑來搞分裂。
“是的。
我很不願意看到。
”謝東升坦白地說道。
“但是,我仍然要幫你。
”
“為什麽?
”這下子,連葉秋自己都覺得奇怪了。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