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章 看她努力墊起的腳尖(2)
宋政清還沒反應過來,左側突然被一輛卡車猛烈地撞擊,盡管有隔音,撞擊聲還是傳進車裡,慣性使然,宋政清身子往前栽,這是惡意的。
“那車在過江大橋一直跟著,現在選這個路段才撞上來?
惹他了?
”宋政清問。
但他萬萬沒想到,徐敬西平靜得很,“你斷人家偏財路,不搞你,搞誰?
”
宋政清聽懂,深沉地笑:“你別說了,聽著我都愁。
”
他說:“以後做事,在外面別惹亡命之徒。
”
宋政清反問,“我過頭了?
”
徐敬西唇抿得沒有一絲情緒波動:“不過頭,讓你不要惹,沒讓你不鏟除。
”
這意思…
宋政清不冷不淡勾唇。
司機回頭,先問的是姓徐的,“徐先生,需要停車報警嗎。
”
“倘若調查監控來看,無非普通別車超速追尾,貨車司機感覺是路怒症患者。
”
姓徐的不出聲,好似在思考什麽。
貨車上的司機,一件普通的T恤,大光頭,隔著車玻璃罵,甚至還啐了口痰,“會不會開車,在高架橋上擋什麽路,我送貨著急,超時了你們賠錢嗎。
”
姓徐的先生看了眼窗外的光頭男,一臉嫌棄地皺眉。
下一秒兩車再次剮蹭,隻能被迫停下,光頭男跳下車,一間陰煞地走過來,手裡一把頂車胎的千斤頂,司機看後視鏡,檢查車門安全鎖好,才稍稍松口氣。
然而,後排座椅的兩位京爺,還在有說有笑地聊天,完全不在乎。
下一秒,徐敬西淡定吩咐司機:“撞他。
”
簡短二個字,聲音沉穩老練。
司機額頭虛汗一冒,無意對上後視鏡裡的臉孔,京爺眼眸深沉平靜,是命令。
司機不敢耽誤,啟動引擎,直線倒車,忙裡偷閑,慌張擠出一句話:“徐先生,我覺得對方是故意招惹宋先生的車,您在車上,我不敢弄出一點事來,要不,我們報警?
”
徐敬西說,“我知道不是衝我來,沒想到來這麽快。
”
那意思好像在嫌棄——早知道不上你的車了
宋政清不理解,還沒扣好自己的安全帶,他的司機完全不顧他死活啊,徐先生說什麽做什麽,汽車直線後速倒退,人慣性下跌,手臂重重砸到扶手箱。
“祖宗,您能不能看我系沒系好安全帶。
”
車外,光頭男張大嘴巴,看著突然調頭轟油門的車疾馳朝自己而來,千鈞一發之際,車頭穩穩停在他面前,擦蹭牛仔褲褲頭,膝蓋受重一曲——
疼得光頭男背脊發涼,以為姓宋的會顧及自己的身份、顧及自己的家族不敢肆意橫行,沒想到那車是敢來要他命的。
光頭男氣急,揚起手中的千斤頂重重砸在車尾:“撞老子?
來啊。
”
‘砰’一聲。
徐敬西看著司機忙亂切換手刹的手,稍稍蹙眉:“你不行啊,我那司機才厲害。
”
“這能比嗎。
”受傷的宋政清冷笑,擡下巴,“我這個就是普普通通開車的司機。
”
他淡淡道:“甩劉肅君進密林,給他迷路了。
”
比不了他的小李,宋政清認真聽完,“停車吧,你車技一點不好,別在徐先生面前丟人了。
”
“好。
”司機刹車,但車外的光頭男似乎不肯就此平息,彎腰捂著膝蓋,怒火暴漲地破口大罵。
“開輛破奧迪了不起嗎,老子也能買得起。
”
宋政清點點頭:“他說得對,這車誰都買得起。
”
車是誰都買得起,擋風玻璃前的綠色背景闆通行證第0023號可不是誰都有。
司機覺得宋先生低調了。
“葉成威的人。
”徐敬西突然開口。
宋政清沒有一絲慌亂:“你不是置身事外嗎,怎麽知道?
”
他不搭腔,抱胸睡覺似在思考什麽。
“而且,他們不會放過我,一無所有的人沒什麽可失去的,但我有陽光大道,情願進牢裡也要搞我。
”宋政清心裡有明鏡。
徐敬西不搭腔,擡擡下巴,示意司機下車,自己坐進駕駛位,伸手切換顯示屏的A6動態模式,掌心擡S擋,動力瞬間提升,一套動作下來他絲毫不拖泥帶水,油門一踩———
‘嗖’地一下,汽車直直後退,光頭男在聽到引擎發動機轟鳴的那一刻,早就嚇得跳上圍欄,“是不是不要命,真敢撞我,操。
”
車窗外傳來聲音,宋政清面對此等汙言辱語表示皺眉:“怎麽能罵人?
”
徐敬西不作聲,換擋,皮鞋一腳踩上油門,車尾就這麽撞上過江大橋的護欄。
‘砰——’
但徐敬西穩距離穩得特別好。
宋政清也不是沒見過,但A6的發動機最大馬力真不夠祖宗折騰。
但宋政清發現:“您就這麽把我的司機丟路邊?
他沒上車。
”
徐敬西一臉寡淡,完全沒當回事,提速,換擋,直直朝貨車司機撞去,完美的擦壓對方廉價的皮鞋上。
然,當時汽車慣性太快,宋政清沒捉穩,手臂栽到工作台,一陣刺骨的疼,受傷的怎麽是自己。
車窗外,貨車司機嚇得抱住欄杆,“瘋了吧,你怎麽敢的?
”
車裡,宋政清撕開白襯衣的衣袖,看著手臂上的傷口,血淋淋,“我對您呐,開車有陰影了。
”
奧迪車瞬間刹車停下,車輪穩穩壓在光頭男的皮鞋,就這麽一碾,發出一聲驚叫。
夜幕低垂,海河輪泊緩緩駛過橋下,徐敬西推門下車,靠在殘缺的車邊,淡定垂眸焚了支煙抽,一口一口吞咽慢吐,看著囂張跋扈的光頭男,笑了。
小道後面是閃爍五顏六色燈色的車燈,是受到司機報案的交通事故部門趕過來。
貴公子朝光頭男擡擡下巴,咬煙問:“疼嗎。
”
後者疼得面目發白,眼眸深處顯現一抹狠戾的煞氣:“你這個人怎麽開車的,把我腳放出來。
”
徐敬西挑眉:“沒見過有人敢撞我坐的車。
”
後排座椅的宋政清忍著傷口疼痛,推門下車,靠在徐敬西旁邊:“往常坐的那些車放在四九城有人敢別嗎,靠近都不會靠近,這裡是津市,不是四九城。
”說完,側臉看這位祖宗,“過意不去,這回連累您了。
”
他徐敬西說:“過意?
再有下次,是你連人帶車翻下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