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章 看她努力墊起的腳尖(1)
既不說,黎影不會去追問,還以為他褲兜裡有什麽好寶貝給她,看起來,單純喜歡捏她手心藏進去。
見過他今日的照顧,不知是好是壞。
他將她帶出甲闆,交給岸邊等候的陳榮,光站在車邊看她上車。
黎影剛坐好,仍在好奇他為什麽不動,便聽到他的聲音淡淡響起。
“我打火機落下了。
”
她趴在車窗,看著男人高大的背影:“先生,我可以等你。
”
說完,覺得不對勁,打火機輪不到太子爺回去拿,陳榮會做,何況他的打火機換了一個又一個,不順眼隨手就丟垃圾桶。
果然。
“不用等,拿卡去逛街。
”徐敬西邁步回甲闆,僅僅兩步,遊船離開碼頭,往河中央緩行。
岸邊蘆葦微蕩,小道算不得是大道,陳榮不言不語,懂事地開車離開。
黎影靠到座椅,餘光瞥著窗外倒退的風景,“又說聽曲兒遊湖,根本沒聽夠。
”
陳榮扶方向盤:“他聽不懂,也不愛。
”
“那他愛什麽。
”她自顧自答,“愛抽煙,愛喝白茶,愛釣魚。
”
陳榮沒反應,有些事,小姑娘的確不方便在場。
坐在後排無事做:“他不會又去算計別人了吧?
”
陳榮擰眉,她對先生的印象那麽…不好嗎?
下一秒,她若無其事,似乎已經習慣:“我們去找間面館吃麵吧,先生今日應該忙。
”
-
船艙內的古琴展廳,旋律換成兒女私情的調調,男人聽不懂,從沒有這門興趣雅緻,厭煩地招手,琴師頷首,懂事地起身離開。
廳內的琴音終止,在屏風隔斷後的四位紋身男其中一人冷道:“怎麽不彈了,我可是花了錢。
”
無人出聲,唯有兩名男服務員擡走隔在中間的屏風,四位紋身男覺得遊船這番舉動莫名其妙。
兩處雅座的屏風障礙物被挪走。
身著白襯衣的徐敬西,就這麽迎著四位紋身男兇煞的眼神,隨意入座。
叼著雪茄抽的老虎紋身男斜眼看人:“放肆,你誰。
”
徐敬西看了眼對方桌子上的身份證,年齡,地址,姓名,講道理,他並不敢這麽擺出來。
覺得他們說得蠻有道理,光腳的不怕穿鞋的,可他們應該不懂,穿鞋的隨便弄垮光腳的,哪一種方法都好。
見得人的,見不得人的,穿鞋的都可以。
四位紋身男猛地站起身,欲要走過來,抽他耳光。
他示意四周的攝像頭,“出手前,考慮清楚會不會被拍到。
”
“嗬,敢坐這裡你還會怕死啊。
”紋身男斜眼看他,甚至說了句,他能銷毀攝像頭。
“倒不是怕死,船上都是我的人,除了你們四個。
”徐敬西挑眉,“我怕你們受傷的畫面傳出去,用你們的話怎麽講…”頓瞬,他思考蠻久,“在道上丟人現眼?
”
紋身男大笑出聲,覺得面前這位貴公子一點不了解,又覺得不像普通人,貴氣感極重。
前一秒,覺得他的話十分可笑,後一秒,被他淡靜的氣場拉開一大截差距。
老虎手臂的紋身男似乎是大哥,聽他的小弟開口叫彪哥,彪哥為首質問,“你是什麽人,靠近我們有什麽目的。
”
徐敬西十分平靜:“缺錢嗎?
”
見他孤槍匹馬,彪哥冷道:“不缺。
”
徐敬西笑了,那一抹笑,極其嘲弄和諷刺,配上他英俊貴氣的臉,彪哥覺得無比刺眼,這人,不簡單。
光坐那兒,也沒端任何姿態,能像個皇帝似的。
他說,“和你聊聊天,交個朋友。
”
彪哥不認識他,“你這是在哪打聽到我的名號,但這種事,不談。
”
顯然,彪哥不給這位陌生人一點兒面子,那他媽的你是誰啊。
彪哥好笑地看他:“你聊,我就要老實陪你嗎?
”
隔著玉蘭沉香的獅子香爐,線煙一縷一縷騰直,在半空暈開散亂,徐敬西冷淡性瞧了眼桌子上的身份證,身份證的主人繃著下巴,利落收起身份證。
“我開口了嗎,你急什麽。
”
貴公子說話悠懶帶調,京片子口音極濃。
“…”彪哥心生警惕,這人連名字也不說,過於神秘,收起案闆的觀音吊墜捏在手裡,“你想做什麽。
”
顯然,徐敬西問話一向直擊主題:“養你們的不是葉成威,是劉懷英?
”
聽到後面的名字,彪哥像被人捏住命脈,表情變色,沉默地示意手底下的人一同離開。
黑色西服的男子彎腰添茶:“徐先生,他們不太肯配合。
”
徐敬西料到的:“我不要他們配合,我隻要個答案。
”
黑西服男低聲:“你的意思?
”
“我有了。
”徐敬西垂眸看了眼腕表時間,“羊養肥,宰了才好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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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渡口岸接的是宋政清,專用的司機開車一貫有嚴格規定的車速。
兩位京爺坐在後排,宋政清先開口,“您是真不怕那些混社會的混混,我看過電影,他們應該很講義氣,決不可能告訴你。
”
人本貪。
徐敬西不喜歡談義氣二字,反正他沒有,權當聽一段廢話。
普普通通的奧迪車上高架橋,出岔路口,一輛送貨貨車在後加油門想超速。
貨車司機耳邊是藍牙耳機:“彪哥,我看到姓宋的車了,不知道裡面坐的是不是。
”
彪哥慢條斯理地抽雪茄:“稍微給點教訓嗎,別過火是不是,讓他掂量掂量家裡老婆重要,還是做事重要。
”
拉貨司機:“放心,我車技好,開的是送貨車,提前有送貨路線,查不出來是預謀,頂多是碰巧遇上。
”
這邊,司機開車穩,後排坐著兩位京爺,自然以求安全為主,沒生出什麽意外。
宋政清穩穩坐著,自言自語般:“徹底站在高台風光過,突然落魄,拚一把還是認命?
”
司機不出聲。
宋政清好奇問右側座椅睡覺的祖宗:“徐先生,恕我冒昧,如果換您呢,您怎麽選。
”
他也沒睜開眼睛:“沒有如果,徐家一向不容錯誤發生。
”
宋政清懂他的意思,就像發動機零件,不能一絲誤差,沉默片刻,悠悠開口,“我怎麽感覺今天有點不對勁啊,車有點多。
”
徐敬西動了動唇,“後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