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女生 古裝言情 另謀高嫁:這侯府夫人我不做了

第373章 軍情

  隊伍行了一日,天徹底黑下來時趕到郁峥預計的青嶺山,在山腳尋了處平坦地安營。

  追雲逐風帶領軍衛分頭行動,搭營帳,拾柴火,打水生火……

  姜舒和郁峥坐在火堆前,看追雲一邊煮湯一邊将冷硬的饅頭烤熱。

  行軍趕路食宿從簡,不多時追雲就煮好了湯,逐風放了張幾桌,擺上一碟鹹菜,一盤饅頭并兩碗肉菜湯。

  郁峥将筷子遞給姜舒,兩人借着火光用飯。

  飯後用燒好的熱水簡單洗漱過,兩人回到馬車休息。

  這馬車是為趕路特制的,坐闆白日可折收起來,夜裡打開平鋪成床闆,鋪上被子便是一張簡易的床。

  隻是車廂不足以隔絕冬夜寒冷,姜舒冷的直往郁峥懷裡鑽。

  郁峥早便知道她會冷,讓冷星灌了兩隻湯婆子,全放到姜舒背後。

  可即便如此,也難抵山野冷寒。

  好在郁峥全身溫熱,姜舒整個縮在他懷裡,過了一會兒終覺暖和了。

  “睡吧,明日天未亮便要起來趕路。
”郁峥給她掖了掖被角。

  姜舒應了聲,閉眼許久卻毫無睡意。

  手臂壓的有些不舒服,她微微動了動,郁峥低聲問:“怎麼了?

  姜舒悶聲道:“不知子宥可睡了,有沒有哭鬧。

  這是他們第一次離開郁子宥,自是放心不下。

  郁峥歎聲道:“别多想,過幾日他就習慣了。

  姜舒說要同他來平陽時,他就料到她會挂念郁子宥。
隻是事分輕重,如今又已上路,無法回頭。

  姜舒自也明白這個道理,沒有再多說,強迫自己收斂心神,平心靜氣入眠。

  與此同時,上京皇宮。

  素日裡安靜甯和的鐘靈宮,今夜哭聲震天。

  毓貴妃抱着哭嚎不止的郁子宥,不住的來回踱步拍哄。

  然不論她怎麼哄,郁子宥都哭個不停。

  皇帝不解道:“怎麼白日裡好好的,臨到睡前突然就鬧起來了?

  晚膳後皇帝還陪着郁子宥玩了好一陣,覺得乖巧的很,可不料準備安歇時,郁子宥卻忽然嚎哭起來,怎麼哄都哄不住。

  毓貴妃叫來楮玉和奶娘詢問情況。

  “小世子平日裡可也是如此?

  頭一次進宮的楮玉和兩名奶娘,捏手垂頭小心翼翼的回答。

  “小世子平素隻有餓了困了不舒服時才哭鬧,甚少無故這般哭嚷。

  “那今天是怎麼回事?
”皇帝沉問。

  兩名奶娘吓的渾身驚顫,不知怎麼回答。

  楮玉大着膽子道:“小世子許是想父王母妃了。

  “往日王爺和王妃白日雖會出府,但晚間都會回來陪小世子。

  而今日,他們一個也沒有回來。

  郁子宥早已養成習慣,一直等不到父王母妃,才會哭鬧。

  皇帝聽後緊擰着眉頭一言不發,毓貴妃歎了口氣沖楮玉道:“你來哄哄,子宥對你熟悉。

  “是。
”楮玉應聲,從毓貴妃手裡接過郁子宥哄慰。

  聽到熟悉的聲音,聞着熟悉的氣味,郁子宥盯着楮玉,止住了哭聲。

  總算不哭了。

  毓貴妃和皇帝大松口氣,準備讓楮玉帶郁子宥去安歇。

  然話還未出口,郁子宥小嘴一撇,又嚎哭起來。

  桂嬷嬷道:“小世子這是認人想母妃了,一時半會兒怕是哄不好。

  毓貴妃無奈道:“陛下先去歇息吧,我陪着子宥。

  郁瀾先前也在,被毓貴妃叫去安置了。
皇帝明日還要上早朝,也得歇了。

  皇帝走後,毓貴妃叫人關了門窗,盡量隔絕哭聲,不擾到皇帝和郁瀾。

  寒月過梢,郁子宥哭累了,漸漸睡着。

  毓貴妃用錦帕輕柔擦掉他小臉上殘存的淚痕,脫了衣鞋躺下,陪郁子宥安睡。

  楮玉和奶娘微訝着退下,帶好屋門。

  寒風呼嘯,似野獸嚎叫,裹挾着凜冽雪花,打在人臉上如刀割般冷疼。

  邊關将帥府,侍衛推開屋門,沈長澤進屋,向郁承禀報最新軍情。

  郁承瞧着他頭上身上的雪花,倒了一盞熱茶給他:“先撣了雪暖暖身。

  邊關的冬夜,着實冷的徹骨。

  沈長澤随意拍了幾下身上雪花,坐到火盆前喝了郁承給的熱茶。

  身體暖和一些後,沈長澤道:“此次交戰,我軍将士傷三千,亡二百七十一。

  “據探子回報,漠北大軍回營後飲酒狂歡,似是未有短時再戰的打算。

  頓了頓,沈長澤又道:“以臣戍守邊關六載,與漠北人交道的經驗判斷。
今夜這雪下的極大,怕是要落上一兩日,雪積太厚不宜行軍,漠北近幾日不會動作。

  “嗯。
”郁承擰眉思忖道:“命探子緊盯漠北動向,以防萬一。

  大雪紛飛寒冷入骨,補給的糧草冬衣未到,不宜作戰。

  可怕就怕,漠北趁機突襲。

  他們到邊關半月,與漠北交戰三次。

  初到邊關那日,兩軍激戰正烈。
沈長澤和程錦初憑借熟悉邊關地形,帶領兩萬輕騎繞後,前後夾擊攻其不備,給了漠北沉痛一擊。

  漠北撤軍十裡休整七日後,再次猛攻。

  那是一場硬戰,兩方皆死傷慘重,誰也沒落到便宜。

  再便是今日之戰,一個時辰前方結束。

  而今日之戰有些詭異,漠北并未如之前那般大軍攻猛,隻派了三萬将士叫陣,小打小鬧一番後見飛雪就撤軍了。

  叫人捉摸不透。

  郁承正沉思間,屋門再次打開,年過半百胡子拉碴的鄭将軍,拿着一封信件滿臉喜意走來。

  “殿下,剛收到消息,糧草冬衣最多還有十日可到。

  郁承接過信件,仔細閱看。

  十日,說長不長,說短不短,也不知将士能否撐住。

  去年的冬衣雖也能禦寒,但一來陳舊的棉衣不如新衣保暖,二來交戰操練磨損厲害,已有許多破敗。

  邊關的寒雪才剛開始,這一場大雪後,還會有無數場大雪,新的棉衣至關緊要。

  郁承捏着信件道:“冬衣不可出半點差錯,明日沈将軍帶領一千輕騎,前往接應,沿途險地多加查探,以防漠北燒衣毀糧。

  “是。
”沈長澤應下。

  這種事,漠北不是沒有幹過。

  雖然大軍入關不可能,但幾十上百人喬裝偷潛過關,防不勝防。

  這點人自是敵不過押送辎重的大軍,但卻能在險要地帶放火箭偷襲燒衣,便是不成功,也能損毀一部分,影響行軍進度。

  不得不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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