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5章 一組照片禮物那年的春節沒安排回徐家,都忙著開會,她回去去見誰。
徐先生沒有逼她,在英國放煙花。
才發現,他們一起過了好多次春節,每年都丟給她紅包,什麽也不說。
原以為,徐先生會不爽,摁住她手臂強製帶上飛機,卻沒有。
英國沒有除夕。
對著除夕夜的煙花,她雙手緊緊握拳許願,閉了閉眼,不求先生下高台,隻求平平安安。
回頭看湖邊談事正忙的男人。
看見徐先生慵懶倚靠在露台,親自見歐洲資本,商談要事。
他微微擡眼皮,冷笑。
對歐洲官方收割的行為視若無睹,態度漠然到不知人間疾苦。
“政策上調多少基點?
”
“先生,我得到的內幕是27個,還沒出通告。
”
“出兩份準備金方案,25基點一份,26基點一份。
”
對方驚訝他果斷的決定:“27基點不弄?
”
徐敬西輕飄飄一句:“三份方案要的準備金超預算,官方政策,你想陪他們自亂陣腳?
”
對方的表情從嚴肅變成仰慕。
先生一眼看穿資本的圖謀。
歐洲銀行又要升息,不會低於25,更不會大肆超27基點。
沒賭,而是篤定他們隻敢上升25基點,26基點是備選策略。
這是歐洲的政策,同他無關,提前調整方案應對政策。
事先綢繆是他的作風。
黎影收回視線。
這個男人完全精通算計及反操控。
煙花放了二十分鍾,好在是郊區農場,沒有打擾誰,手機遞給保鏢,從容坐在她身側:“媒體今天還惹你了沒?
”
她乖乖搖頭,先生會在她身後處理,不需要她操心媒體的越界。
“元宵要回去嗎?
”她拿起餐巾擦嘴角的蛋糕屑,“先生要提前告我,徐家往常都需要做什麽,我需要注意什麽。
”
男人拍拍大腿:“過來。
”
一如既往懂事乖順,起身,側坐在男人大腿。
徐敬西擡手順了順她的長發放到肩後:“你記得長輩們每個人的面孔嗎?
”
她搖頭。
有的就見過一回,有的並沒見過,比如林家,比如先生外公家,比如江家…
知道是他家人,按輩份具體該叫什麽,她沒捋清。
徐敬西手輕輕搭在她的小腹:“他們還要開會,你回去去見誰?
”
還以為他家春節賓客滿迎,黎影笑出聲,擡手勾住男人的頸脖。
離小生命出來的日期,越來越近。
他低頸去看她:“生孩子怕不怕哭?
”
沒試過,哪知道,至少他在身邊,黎影一點沒覺得害怕,心口一片松軟。
甚至期待這位生來就擁有一切的小寶寶,猜測過是男孩還是女孩。
有想過去查一下的心思,徐敬西沒給,不非要個是男是女的結果,他說,喜歡開盲盒。
徐敬西這個人吧,也不完全都陪她在英國,深夜,直升飛機常降落別墅頂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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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校長的電話打進來,問安康。
“要照顧好自己。
”校長詢問,“他呢,陪著你在英國?
”
那語氣十分嚴肅。
直到聽筒裡傳來蹦蹦的貓叫聲。
黎影笑起來:“明明是校長給林家戶口本,被林家收買了吧。
”
“沒有。
”那邊冷言厲色,“是你喜歡,父親尊重你。
”
更大程度上,外婆在醫院生死一劫,是姓徐的出手安排,就這點兒好印象了。
“新年快樂,今年又長大了。
”“校長也是。
”
其他的,沒有過問,校長一向如此,想知道又不過多打探。
除非她願意說。
“您不用擔心我的以後,畫展結束了。
”
那邊終於滿意地掛掉電話。
氣候過冷,整天零下幾十度,婷婷笑她是傻瓜,非得去英國才看雪。
“英國的雪白不白。
”
“特別白,您來不來。
”
那邊被她的腔調逗得發笑。
還沒掛電話,女傭靠近等待許久,懷裡捧著精緻的禮盒。
黎影收起手機,笑著偏頭看對方:“怎麽了?
”
女傭詢問:“非常打擾您,這份禮物年份很久,需要收起來嗎?
”
“我看看。
”她伸手接過。
印刷工藝認得,是意大利佛羅倫薩幾年前的羊皮包裝盒。
衣帽間換季,整理男人一堆昂貴名表裡找到。
禮品盒的工藝匠造昂貴,女傭不敢亂丟。
還沒來得及拆開,突然有一堆照片掉落。
美人半跪在沙發,長發散落,隻有背影,露背款式的紫色長裙。
纖腰白肌,藏在長發裡若隱若現,一眼性感。
沒有正臉照,日期是四年前,不知道是他的哪一位故人。
英國,她聯想到一位極愛在英國定居的美人,何小姐。
黎影扶好肩上的披肩,扭頭下樓,找Schreyer開車,出門吃冰淇淋,去看畫展。
奇怪,也不是很生氣,看著鵝毛飄雪,偷偷買了個冰淇淋嘗,胸口有點悶悶的,極其不舒服,也不知道還有哪兒不舒服。
吃一口的冰淇淋收拾好,扔進垃圾桶,走在歐洲街頭散步。
最後還是問身後陪伴的Schreyer,後者回憶一會兒:“那棟別墅五年前買,他不怎麽住,除非是路過英國,你們沒搬來時,他就住過一回。
”
黎影詢問:“他帶別人回來過嗎?
”
沉默一會兒,Schreyer搖頭。
照片是對方以前送他還是遺落在別墅?
她從畫展回來,摘下口罩及外套遞給女傭,交代一些碎事,晚上不喝熱牛奶。
一眼看到在等她回家吃飯的男人,低頭玩手機,不知道給誰回短信。
女傭給他們做了南方菜,這幾天胃口挑剔,對南方菜無感,但是夠清淡。
“郭建斌走了,肝癌晚期。
”
Schreyer恭敬給他盛好雞湯,那一句就這麽從口中吐出。
這個走,是人離世。
剛坐下的黎影一瞬間怔愣,應該算徐敬西人生裡十分重要的弄權人之一。
黎影擡頭,輕輕看了眼對面的男人,他沒反應,慢條斯理品嘗雞湯。
應該對他嬌氣的胃,心情看起來竟然還不錯。
噩耗。
他德高望重的老師,從年輕時候開始在他身邊扶持他。
現在怎麽沒有反應?
不受任何影響地吃飯,估計國內通知他是希望他回去參加葬禮。
沒有一丁點兒感情的徐先生。
那顆心硬邦邦。
哪哪都硬,偶爾的心軟還得要她撒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