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下回帶你去蘇梅島
她俯身的舉動,兩人身體不知覺離得近。
徐敬西漠然抽著煙,視線落在她臉上,審視著,玩味著。
煙霧將他眼睛熏得薄不見底,身上那份寡淡感似乎來自於指尖那支香煙的口感。
那抹笑越淡,越晃了眼,黎影心跳有些急促,想逃開卻又顯得欲拒還迎。
貼在徐敬西浴袍領口的蔥白指尖瑟縮一陣後,再敢無舉動。
偷偷的,她籲出口氣:“不好意思,看您衣裳不整,才幫忙打理。
”
徐敬西摘下煙,長臂延到床頭櫃的煙灰缸,點煙灰,再次回過頭,視線不偏不倚對上黎影,鼻尖近乎相蹭。
她又慌張低下頭,徐敬西笑了下:“工作一天多少錢。
”
黎影伸出五根手指頭。
將吸半截的煙擱在床頭煙灰缸,徐敬西拉枕頭,愜意調整靠姿:“萬?
”
“是五百。
”黎影解釋,“這是時費。
”
徐敬西眉微折:“向導?
”
黎影點頭:“藏家從澳門過來,約時間,陪他們去看畫,和現場畫廊做對接。
”
這就是她的工作,每天面對來自不同身份的客戶買畫買藝術品,她像介紹師陪同身側,講解每一幅畫的背後藝術及畫師靈感。
說白,服務性。
藏家講究,並非好看便買,是要藝術性及收藏價值,這方面她研究徹底,才輕易在798拿到向導服務的兼職。
徐敬西了然一笑:“藝術家啊,錢這麽少。
”
500簡直買不起徐家太子一枚打火機,對黎影來說,500是能買一支唇釉,是能在餐廳吃頓單人餐,嘴裡溫柔念吱,“你不懂的徐先生。
”
那時候的徐敬西,並不需要去懂她的所有:“躺這兒聊藝術合適麽。
”
黎影故作純情問:“那我們聊什麽,您講講。
”眨雙著霧氣濕底的眼眸,等他答覆。
徐敬西手臂一擡,輕松握住美人那寸單薄的細腰,就這麽隨意一下,黎影整個人穩穩栽進他懷裡,玉足套的白色毛拖一隻隨一隻掉落床邊。
不得不說,她很瘦,手臂一圈輕易箍住她嬌體,小貓弓腰似的軟軟團縮在懷。
她想要逃離,徐敬西也沒過多舉動,淡定調整好姿勢靠在床頭,手隨意攬住她的軟腰,足以活活定住她。
他閉上眼:“下回帶你去蘇梅島。
”
算預定嗎,是度假嗎,哪年哪月的下回,還是他隨口哄一哄。
黎影好奇:“蘇梅島的豔遇是不是很多,你去度假還是談生意。
”
聽梁文鄴講,四九城冷,蘇梅島暖,泰.國沒開放前是王室度假勝地,開放後成桃花天堂。
徐敬西睡了過去,呼吸沉下,隨之勻律平穩。
睡覺真安靜,橫她腰上的手不過隨意搭著,也沒惡劣的揩油,隻是他手臂重力太沉,壓得她腰發麻。
她擡頭仰望徐敬西。
片刻,腦袋向上,閉上眼,認真吻在男人弧度峰挺的鼻尖。
觸電般,她心在胸腔裡蹦躂,一點節奏沒有。
睜開眼看徐敬西熟睡的面龐,應該沒被發現。
簡短的沉默,男人啞聲:“黎影。
”
黎影動了下身體,愣住,恍惚發現他在叫自己,迷糊“嗯?
”應聲。
徐敬西臉埋在她發間,不正經地壞笑:“叫著玩兒。
”
原來他沒睡沉。
早知道…不親那一下了。
被子窸綽摩擦,黎影紅著臉轉身,緊張又羞澀。
看著床頭櫃的煙和打火機發呆。
徐敬西從她腰側收回手,沒再碰到她身體一寸布料,躺好:“小李明早過來,送伱回市區。
”
黎影手壓在枕頭墊臉:“知道了。
”
他就這麽睡過去,一句話不說了。
黎影手拉被子,徹底蓋住脖子以下,第一次覺得悶熱,被子柔軟裹著身體。
溫暖的,舒適的,聞著寶格麗檸檬洗浴的香水,至於後來怎麽睡著的並不清楚。
醒來,枕邊沒他身影。
房間空蕩蕩,黎影找手機,淩晨四點。
厲害,睡6個鍾頭。
她套拖鞋,扒開厚重的窗簾。
樓下熱鬧,還有煙花表演,有人拍照,有人搭著水槍開玩笑,說什麽別把梁文鄴的產業給燒了。
看不見徐敬西在哪。
打字在微信群問:「都很忙嗎」
有個‘憚’字頭像回復:「敬西哥嗎,天台茶室談事」
群是梁文鄴拉的。
既是談事,黎影沒上天台打擾,躺回床上繼續小憩。
等天亮才下樓吃早餐。
看見梁文鄴手裡吧嗒玩護照,放下羹湯杓:“你也去蘇梅島?
”
梁文鄴聞聲走過來,拉過椅子坐她旁邊:“你這麽喜歡吃車厘子,回頭讓徐敬西給你買一箱。
”
黎影手肘支桌面:“不喜歡,牙癢。
”
“昨晚俄羅斯贏了。
”
“恭喜。
”
梁文鄴隨意挨到椅背,從她面前拿了顆車厘子嘗,“你當時該跟我注錢,壓個百來萬。
”
跟他買俄羅斯贏?
怎麽不先問問她有百萬資金嗎。
黎影‘呵’地一下,垂眸拿帕紙擦嘴角。
梁文鄴刷手機,思量:“那邊氣溫30度。
”
黎影順勢回話:“買防曬產品,需要我給你介紹嗎,絕對管用。
”說著,打開手機遞給梁文鄴瞧,公子哥天生皮膚白,也不知道會不會被曬黑。
走下樓梯的徐敬西掠過餐廳的畫面一眼,音色有些沉:“黎影,過來。
”
突然的點名,黎影背脊骨一下僵直,乖巧地回頭:“嗯。
”
聽起來綿羊叫喚似的,徐敬西收回視線,繞過旋轉樓梯下樓。
她連忙放下帕紙起身,跟上徐敬西。
小李的車已經開到樓下,穩穩站姿立在車邊靜等。
徐敬西要飛國外,前往蘇梅島,什麽話也沒說太多。
僅一句。
“我沒時間。
”
黎影坐進紅旗車後排,“航程一路平安,我也沒時間。
”
徐敬西手從西褲兜出來,幫她關上車門,折步回別墅。
黎影望他背影,總感覺,他一個人孤單走路的時候總像沒顏色的人,是舊電影裡的無旁白,沒怎麽刻畫,卻成讓人記憶最深的膠片鏡頭。
蘇梅島15日,新加坡7日。
是他的行程。
收回視線,黎影吩咐白手套司機:“我們走吧。
”
四九城確實冷。
倚在二樓露台吃開心果的梁文鄴時不時笑:“何曼莎找,電話打我這兒了,您幹嘛,是又關機?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