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 他那柔弱不能自理的小寶貝(2)
Schreyer看著又見底的晶體酒杯,徐先生今晚喝的酒挺多。
女郎又給他倒,他心情似乎不錯,十分賞臉地喝了一杯又一杯的朗姆酒,同電話那邊交代,一邊笑著看女郎。
他怎麽不帶喜歡拍照旅遊、喜歡騙人的小情人來了呢,是不是感情膩了分手了?
這樣想,Schreyer不覺得稀奇,這位爺喜新厭舊的程度往往隻需要一秒鍾。
徐敬西說最後一句:“江伯父,交給你了。
”
確實。
她朋友那點破事,就是死在面前,他看都不帶看一眼,跟他有什麽關系,他能辦到就必須得辦?
他徐敬西從來不是什麽聖人。
可想了想,那不能讓他的枕邊人受欺負,天王老子來了也不行。
一天天的對朋友有好心腸,容易心軟的廢物,挨辱罵都不知道反駁,有他兜底她不知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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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奇怪,四九城今年的冬末大暴雪連綿,手機接連收到暴雪的預警,提醒注意出行,半夜也來。
清晨,黎影站在落地窗前賞雪。
罕見的見到了傳言中的四九城江家人,就是同樣無對敵可撼動的江姓。
低調簡約的L5車沒進東山墅,而是停在鐵門外的茫茫大雪裡蟄伏,車頭那點紅色標志的Logo格外醒目。
通過半降的車窗,黎影稍微看到了對方的側臉,雪太大,距離偏遠,越發看不清了。
是年長的上位者,是久居高台走過腥風血雨的上位者,喜怒不表於情。
僅僅模糊兩畫的側臉都令人感到窒息而忌憚,見一面讓人心裡發慌,那股不言不語的威懾感,震懼到人骨頭僵硬的程度。
小李正撐傘,筆直立在車邊,聽江姓說的話。
是派人來東山墅取一份函令,至於放哪,黎影壓根不知道。
看見小李邊接電話邊進書房,函件拿到手後,回大門外,遞進車窗。
那輛黑色車的車窗嚴密合上,便緩緩離開了。
黎影拉上窗簾,回衣帽間換衣服:“朱麗葉白玫瑰都凋謝了,又沒有新的送來。
”
沒想好去哪兒玩。
她不確定徐敬西會不會回京,沒敢問,想了想,他即便回來,也是進徐家大門。
來接她出門的李婷,一路嘰嘰喳喳,開車都想猛踩油門:“找的律師說了正值過年,年後代辦,暫且不著急,你啊,最近跟我忙裡忙外,陪你回老黎家好好過年。
”
“雖然我們並沒有勝算,那律師還不樂意接,老是說證據證據,情侶戀愛期間贈送資產的事真要上法庭?
”
“就憑我們倆,如今的舉動跟過家家似的,要也要不到,還是倒貼錢請律師。
”
在四九城暗搓搓搜集轉讓股權的證據,十分困難,就連律師都沒有把握,不過是看她們出價的價格上硬頭皮應下。
那兩天,糾纏股份的事沒拿到有利條件。
就連到除夕的最後一天,兩小姑娘還是沒等到律師的好消息,決定回老家過年。
李婷不肯回三亞,找這麽個前任被家人知道乾淨,生怕回家挨吃鞭子,非要纏著黎影去老黎家吃年夜飯,實在拗不過前者。
路上堵車,到家裡時,飯菜已經做好。
一上飯桌,李婷張口就誇王燕禾女士的手藝高超,讚過五星級大廚的話信手拈來。
這馬屁拍大腿上,黎影湊到她肩膀,低聲糾正:“誇錯人了,這桌菜全是我爸做的。
”
李婷笑容略僵,連忙朝黎校長一頓誇。
黎校長闆肅著臉,聽是聽了,盡地主之誼道:“那你多吃點。
”
李婷乖巧點頭,同黎影說悄悄話:“你爸很會疼老婆,怪不得伯母那雙手保養得跟小姑娘似的,一點兒歲月痕跡沒有。
”
聽著,黎影笑著看了眼對面的黎校長。
老黎同志略微瘦高,常年戴著副眼鏡,鬢邊微白,是那種一眼就很嚴肅冷漠的人,也不太愛笑,時刻闆著臉,唯獨對母親細心有求必應。
母親懷她的時候落了病根,做不了重活,從那以後,母親隻在家裡繡繡十字繡養養花,養養貓,偶爾會有眼尖的鄰居來買繡品,黎校長知道她拿珍愛的繡品去賣,黎校長又生好一頓悶氣,將自己關在屋裡埋頭工作,罵也罵不出來,私心裡不樂意讓她操勞。
卻在吃完晚餐的時候接到了電話,那邊冷冰冰質問:“見沒見過趙舒語。
”
李婷一把奪過手機辱罵回去:“孟修遠,你神經病吧。
”
孟修遠依舊一頓質問:“你究竟在幹什麽啊,是不是你無意知道什麽了欺負她。
”
這回,李婷氣都生不起來,好笑道:“她不見人,你來怪我?
我他媽以前就一給你賣命的,不支付對等酬勞,你還好意思來質問我?
”
掛完電話,李婷還是有點懵,又有點大快人心的感覺。
“他神經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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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時間的除夕夜,返京的私人飛機準時降落機場,徐敬西坐進一輛低調的奧迪霍希。
司機小李看了眼後視鏡:“您先去哪。
”
“去俱樂部。
”他癱到座椅,想了想,“好久沒去那地兒吃飯,他們老闆請的廚子不錯。
”
小李點頭,謹慎開口:“您應該同她說今日回京,她會很開心地下廚給您做晚餐吧。
”
什麽叫同她說?
怎麽聽出來這司機有那個‘你為什麽不同黎影說你回來,她就給你留晚餐了’的意思呢。
徐敬西‘呵’了聲,嘲弄地笑了笑:“你幹什麽吃的,哪邊人,當我面兒站她呢。
”
“抱歉,是我廢話多了。
”
小李覷了眼後視鏡裡的光景,太子爺的手臂愜意搭在扶手,摸著杯架的礦泉水瓶把玩。
“請你喝了多少奶茶飲品?
”
措不及防一問,搞得偵查力極強的小李一時間都數不清。
徐敬西閉上眼睛:“花我的錢買,你們倒是喝得爽。
”
在俱樂部裡等徐敬西的,是一幫蠻有名的富二代,家裡經商的,同他們也不是很熟。
徐敬西坐在餐桌前茶漱口,吃晚餐,寥寥看了眼透明玻璃後的畫面,也不算影響他吃晚餐。
單面鏡玻璃,他看得見他們,他們看不見他。
小李彎腰給他添茶,示意單面玻璃後的場景:“就是那女子,罵得挺不文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