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2章 是徐先生開大G的側臉照片
深夜,機場登機。
登機時間與會議撞了,徐先生沒親自來送機。
覺得快和Schreyer混熟了,坐個飛機還要護送,她真的有那麽嬌氣嗎?
有那麽吃不了一點兒苦頭嗎?
不知道,心底朦潮酸澀。
除夕前夜,在京入境。
畫畫正出神,她迷迷糊糊看見陳榮上飛機,在她面前放下三盒東西,全黑色禮盒包裝,不知道什麽東西。
沒有任何logo。
沒有任何多餘標簽,甚至拆開連一個正常字體都無。
甚至是陳榮第一次見到Schreyer,這人,不管他不逗留任何地方,需要辦入境。
兩個人都沒看誰,也不打招呼,因為不認識,甚至不知道對方的存在,空氣變得微妙。
陳榮先打招呼:“好久不見。
”
話是對坐在沙發裡畫畫的小姑娘說。
她禮貌回一句,也沒問擺在桌子上的三個黑盒子禮箱是什麽東西。
“是給你家人準備的,這些禮物本就沒有印過logo,工廠私下服務,希望你不要介意。
”陳榮說。
再沒有logo那也不是凡品,她試圖詢問:“是不能拒絕嗎?
我怕校長又胡思亂想。
”
“為什麽要拒絕,新年嘛。
”
陳榮也不等她拒絕,扭頭下飛機。
-
機場接機的黎校長和王燕禾女士。
總感覺開車的黎校長有話要問,時不時看後視鏡,哪怕到小區樓下,黎校長臉上不理解的表情一點兒沒變。
直到進家門,大門一關,黎校長背手站在她身後,仍舊不解:“我們怎麽沒查到你說的航班?
”
忘記了,她坐的是徐先生的私人飛機。
“可能是我記錯了,誤導了校長。
”
說完,灰溜溜坐進沙發裡,對著電視裡的動漫《大聖歸來》發呆。
沉默了好長時間,她拿起調控器減音量。
廚房裡。
黎校長在炒菜,王燕禾女士在洗水果。
水聲一聲又一聲,溫馨舒適。
蹦蹦在她腳邊舔毛,黎影彎下腰,將蹦蹦抱來懷裡:“嗯…行李箱裡有…有禮物,不是我買的。
”
對,不是她買的。
是徐先生給的。
廚房裡的老夫老妻動作有所停頓,過了兩秒鍾,繼續忙自己的。
她補充:“是茶葉,迎香18號牡丹花茶,安神效果特別好,我往常睡不著都需要,也可以拿來燉湯,很香。
”
“還有校長那支鋼筆專用的墨汁,以及備用的同款鋼筆。
”
18號牡丹花,是給王燕禾女士的花茶。
墨汁是給鋼筆準備的。
最後一份是,一組提壁組壺紫砂壺,看起來普通低調,但她拍照搜過,沒在網上搜到任何同款,那套紫砂壺保準昂貴到不可問世的地步。
唯一能懂的其他匠造的提壁紫砂壺在拍賣會拍了幾千萬高價,而且,徐先生給的比拍賣會上的那套紫砂壺更有年份。
看了眼懷裡的蹦蹦,忘記了,沒有蹦蹦的禮物。
徐先生一點不了解她。
黎校長端菜上桌,拿紙巾擦擦手,看向小姑娘:“既是過年,那你有沒有給他的長輩準備了什麽?
”
她都沒見過那群姓徐的,送得出手嗎?
黎影笑笑,沒回應。
而是慢吞吞開行李箱,把三盒禮物全拿出來,放在茶幾。
黎校長看著她忙前忙後,隨後說了句:“人情世故,你也該還禮,我幫你準備。
”
小姑娘連忙擺手:“完全不需要,我會弄。
”
王燕禾女士突然從廚房出來,將洗好的水果放她面前:“那麽久了,還是送鋼筆那位?
”
黎影擡起腦袋:“母親不要問了,我沒辦法綁他來的。
”
王燕禾女士笑出了聲:“沒讓你綁他來。
”碗筷放她手裡,“先吃飯,明天,我們去舅舅家看外婆拜年。
”
黎影乖乖聽話地坐下,不敢再提,再提,她沒辦法給一個準確的答覆。
-
除夕那夜,去海邊小城,陪外婆走在馬路上。
天冷,不耽誤老人家出來遛遛,還是能忘記她是誰。
“你表妹今年結婚,要喝了喜酒再走,記得了嘛。
”
“還有大表哥的孩子,圓墩墩的,昨天爬椅子摔倒,哭得那個大聲,我一拿出棍子,立馬老實了。
”
黎影扭頭看了眼跟在自己屁股後面的小屁孩,3歲一點點兒,揚著紅包開心喊。
“姑姑的紅包好厚好厚,謝謝姑姑。
”
小臉蛋凍得通紅通紅的。
以前來,小孩子小不會張口喊人,如今會了,一開口,輩分怎麽突然被提上來了。
聊著聊著,外婆非得惦記起陳榮的面孔,布滿皺紋的手輕輕撫她手背。
“寸頭,很高,國字臉,那個面相非常旺妻,你不帶來?
”
說的是陳榮的模樣。
黎影彎腰詢問:“外婆還記得我是誰嗎?
”
“你是…”外婆慈祥地拍拍她手背,眼尾笑得魚尾紋一點一點裂開花朵般,十分篤定道,“你是蹦蹦,我怎會不記得。
”
“…”
黎影耐心解釋,十分溫柔:“是影影,是從小最喜歡畫畫的影影。
”
堪稱牛頭不對馬嘴。
外婆自顧說自己的:“咳嗽藥,他用有沒有效果,我可是有的。
”
玩起無賴。
“…”
“下次帶他來,不要等我走了,都沒看到一眼。
”
黎影溫柔笑開:“恕我愛莫能助,真的帶不了。
”
推著外婆的輪椅,老人家能走路,但是回家路太長,小姑娘耐心推。
也不知道是不是情緒橫生,有了分享的衝動。
突然蹲下來,拿出手機,一張僅有側臉的照片遞到外婆面前。
是同徐敬西認識以來,唯一偷偷拍的照片。
簡約的白襯衣,單手扶方向盤,是徐先生開大G的側臉照。
外婆帶起掛在脖子的老花鏡,接過手機認真端量,眼神清明不少:“這位看著貴氣十足,模樣絕對很正。
”
黎影點頭,溫柔笑。
盯著僅有的、模糊的、且沒有正臉的、甚至都不知道到底是誰的照片,外婆仍舊笑得合不攏嘴,“這位好看的,比國字臉有感覺,配影影。
”
小姑娘擡起腦袋,正正迎來外婆慈祥的注視,笑著笑著,小姑娘眼紅了一圈。
外婆伸出手揉揉她的腦袋,輕輕地撫摸:“他對你好不好?
會長久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