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5章 祖宗來了
手機又響。
男人挺不耐煩地接聽。
那邊是芝加哥諾伊美莊園的女傭,在小心翼翼地交代。
“她在喝葡萄酒,我挺擔心她,半夜還在露天吹風,她說,藝術機構同他們簽了《委托拍賣合同》。
”
“她說她高興,很高興。
”
“我也勸不進房間,酒喝了半瓶。
”
徐敬西邊接電話邊離開會議大堂,漫步下台階,坐進車裡。
能想象得到,穿件單薄睡裙,孤獨在莊園看夜景的小姑娘。
她去芝加哥去了一個多月。
喝了酒的小姑娘完全不知道手機收到的短信,多少錢不想看。
總會軟綿綿地說:先生給什麽要什麽
陳榮啟動車,餘光掠過後視鏡。
少爺還在同芝加哥說英文的女傭通電話,幾分鍾後,那邊道完掛了電話。
徐敬西放下筆記本和鋼筆,看進後視鏡,開車的司機立馬撤回視線,立馬扶好方向盤。
不明白少爺眼神裡的不爽怎麽來。
就一通電話。
-
3月底。
對卡裡數不清的數字,後知後覺,也沒動,突然成為超級富婆的感覺很爽。
小姑娘換上了灰色短裙,說沒再穿高跟鞋便沒再穿,白色的球鞋。
原本下午的手工書活動,有蘭斯教授的女兒過來,陪她們一起上課,手工書本就亂糟糟,到處五顏六色的貼條和泥巴灰塵。
小女孩站在她面前撿起貼條,遞給她:“姐姐,你好像魔法書裡的東方精靈。
”
蹲地上做陶瓷的黎影愣愣擡頭,國外的洋娃娃見多了,這是純正洋娃娃。
3D捏出來似的,臉頰小小的雀斑都形似。
2歲多一點,圍著她轉,時不時呀呀詢問:“你的眼睛為什麽是黑色?
”
嗯…
黎影看著面前的藍眼睛,微微一笑:“因為我們的祖宗不同。
”
洋娃娃眨了眨藍眼睛:“那你的祖宗是誰?
”
誤會大了,小孩語出驚人,她的祖宗嗎?
腦海裡浮現一張英俊寡情的臉孔,徐敬西。
不好哄,且不好惹。
又兇又喜歡欺負人。
“他在大洋彼岸權威顯赫,一言九鼎。
”黎影不過是同小孩開玩笑。
不想,洋娃娃眼睛睜得亮幽幽:“那你的祖宗給你吃什麽長大?
”
“…”
“你身上好香好香,哇,我特別喜歡聞,松蒲蒲的,忍不住想靠近你,忍不住想抱你親一口。
”洋娃娃說得天真爛漫。
笑笑,沒回應。
那祖宗常在她側頸咬,是不是也是因為身上的體香?
真不明白為什麽又想起他,那座孤僻威嚴的四九城裡,他這時候在哪談生意還是在哪開會…還是哪位美人在身側倒酒陪他看新聞。
沒再想,埋頭塑陶瓷塑形。
就連她要離校出去玩兒,小孩仍舊勾住她的手指頭。
也沒認識多久,洋娃娃喜歡聞她身上香香的味道。
能理解,徐敬西生氣的時候為什麽說她是小東西。
對喜歡的人和事物,會不自覺撒嬌黏人。
下午三點半。
活動課結束,蘭斯教授陪同她回莊園拿畫,原本一路都在聊來芝加哥的感想。
進入諾伊區,四周皆是玫瑰花園與一望無垠的綠色草坪,一切煩悶被美景吹散。
諾伊區的美景,洋娃娃趴在車窗仰望,黎影見怪不怪,未覺得有什麽特別。
廚娘打電話說晚上煮官府菜,蘭斯教授第一次來做客,總不能做官府菜,偏諾伊莊園的廚娘最拿手官府菜。
莊園鐵門大敞,往常這道高防工序的鐵門,她需要停車等30秒,正沉思,打方向盤拐彎進院。
看到穩穩停在莊園噴泉邊的勞斯萊斯幻影車隊。
車邊站兩名黑衣人,正開車門拿文件和保險箱,拎住進門。
她的第一反應。
祖宗來了。
先是驚訝,後是忙亂。
請蘭斯教授和洋娃娃下車,客氣請進門,讓廚娘先招待。
沒問廚娘是不是先生來,孤身順著黑衣人走的方向進莊園右側泳池室,不敢確定,最終答案想親眼目睹才有趣。
悄悄進後莊的泳池室。
室內泳池,寬大得說話都有回音。
夕陽暮沉。
全落地窗設計,星空底池水。
黑衣人自茶幾放下保險箱和文件,安靜立在一旁,像根柱子。
男人正從泳池上岸,粗壯遒勁的手臂接過保鏢遞來的浴巾,隨意圍住,濕身淋透的上半身赤裸在眼前,塊狀的硬實肌肉一起一伏。
隨後朝岸邊休息椅隨意坐下,徐先生早發現她回家,甚至看見監控裡,她領一對母女進莊園。
一金發碧眼的小孩才長到她膝蓋,她一手拎包,一手請進門。
小孩兒不知道打哪兒冒出來,拉她手指,同她嘰嘰喳喳:姐姐的祖宗在家嗎
兩個月不見,視線轟然隔空相撞,互相靜靜對視,沉默。
他坐著抽煙,慵懶姿勢靠在椅背,她站著,不知道如何開口說話。
縷縷渾濁煙霧相隔,目光不自覺投向男人腰跨浴巾圍住的地帶。
很鼓很膨脹。
剛從冰冷的泳池出來…
可能大概,祖宗火大。
慢慢地,挪開視線,偏頭看落地窗外的夕陽,沒敢多想。
徐敬西摘下煙,眸光睨向她,笑也不是笑的風流模樣,雋長指尖夾的煙徐徐燃燒,煙霧淡淡的,一縷一縷,清冽飄來。
“進門的小孩兒,偷偷給我生了?
”
明知道是開玩笑,黎影仍舊紅了耳尖,微低腦袋:“洋娃娃是藍眼睛,不能是先生的骨肉。
”
男人嗤然然笑起來,招手要她過來。
小姑娘慢吞吞上前,老實坐在男人的大腿,白白淨淨的小手攀上男人脖子,軟得可憐。
徐敬西上半身肌肉赤裸,淌了幾滴豆大的水珠,順著深凹精悍的腰腹溝壑,性感隱沒。
一低頭,就看到。
她不敢多看,嘴裡解釋:“教授的女兒,進來拿畫的,嗯,禮貌請她進門的。
”
“畫的事讓他們去辦。
”一隻大掌穩穩圈住她的大腿,禁錮在懷,“陪我坐坐。
”
他的掌心厚實灼熱,清晰紋絡無縫隙貼在她大腿根,燙過小姑娘幾近如蛋白嫩的皮膚產生應激,盡管幾年過來,還是受不了他這麽霸佔的揉摁粗暴。
曖昧相對,額頭相抵喘息,無人顧及邊上像柱子的保鏢。
家裡還有客人,黎影一點不敢松懈,怕那祖宗身上的火燒起來,嘴裡呐呐:“洋娃娃老是問我,我的祖宗是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