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他才不上她的當

　　“先生鼻子真靈。
”

　　經典古龍系列香水。

　　老款信仰，煙熏，木質帶點菠蘿味兒的清新，容易辨認。

　　看著他，黎影有點怕。

　　那枚紀梵希打火機在他指尖‘卡擦’一聲，安靜的緣由變得格外清晰，一下抓人耳膜碎動，但點不著火。

　　“有沒有又怎樣，那時候跟先生不熟。
”黎影低頭揪裙子面料，聲音很輕，“先生的以前呢，先生在海灣半山的故事那麽多。
”

　　“我從不追問，先生也沒必要計較。
”

　　黎影完全不清楚自己幹了什麽壞事。

　　“倘若喜歡劉懷英，就不會刻意同先生製造偶遇，我是隨便的人嗎，才不給劉懷英碰。
”

　　他似全盤掌控她的所有，她的小把戲，毫不費勁就看穿。

　　可一開始看見他，黎影就慌，完全忘了該怎麽在他面前坦蕩一切。
坦蕩未必有好果吃，不坦蕩下場更慘罷了。

　　“給誰。
”

　　黎影縮著腦袋當鵪鶉，憑她心思，實在摸不清太子爺在生氣還是逗趣她。

　　徐敬西視線從她身上抽走，看出窗外：“問你話呢。
”

　　便是不要，也輪不到身邊任何人去碰。

　　徐敬西瞧她一眼，寡淡道：“跟你有關系？
”

　　“先生很好，會教我拒絕上司的施壓，會教我分清話語的對錯好就是好，別人不認可也要認可自己。
”

　　男人嗓音低緩無怒意，不知道還以為是酒友間的友誼，問候身體健康。

　　且買來騙他真的在逛街。

　　正等紅綠燈，很輕的兩個字蔓延在車廂各個角落。

　　“我的好朋友，李婷。
”

　　也不知道這事什麽時候能結束，他什麽時候才會不計較，可想想他不可能不計較，黎影就坐在徐敬西懷裡，忐忑地擡頭看他。

　　沒有男人喜歡自己的枕邊人東一頭西一頭的玩。

　　白手套司機領悟，老實靠邊停下，熄火，默默解開安全帶，離開駕駛位下車，遠離。

　　吸了口煙霧入喉，徐敬西閉上眼：“買了什麽。
”

　　故意的、且不屑般。

　　怕劉懷英身上多處嚴重的傷痕與淤腫會不會轉移到她身上。

　　黎影歎口氣，跟他計較吃力不討好，解釋也解釋不清。

　　“他死了沒。
”

　　徐敬西饒有興緻地對上她的眼睛：“傷得重不重。
”

　　劉懷英風流名在外，帶黎影出入玩所，時常各種‘今晚去伱房間’‘我和你還這麽見外’的話，牽她手腕，她像頭牛被死死拖著走，也不敢反抗，委屈巴巴地兩腳滑地走，就敢瞪劉懷英，嘴角嚷嚷也沒力氣掙脫。

　　小姑娘在懷裡挪來挪去，一下一下蹭著他的大腿，莫名其妙碰到他的感覺，西褲面料撐了撐。

　　確實沒關系，那時候誰也不認識誰。

　　車不知覺開到南四環的郊區，徐敬西冷不丁出聲：“滾下去。
”

　　徐敬西眉頭一擰，大手捏住黎影的腿，將她摁在那兒一動不動。

　　聽聽，小東西還在他懷裡可憐兮兮地語氣解釋。

　　黎影手指揪裙子：“我不臭。
”

　　隔著躥升的一簇焰藍色火苗，徐敬西眼眸半垂，瞧著她。

　　挺好。

　　男人眸色已經變沉了點，小姑娘兩瓣發白軟嫩的小嘴看著礙眼了。

　　她怎麽這樣。

　　給欺負成這樣，這回受傷還能跑去看對方？

　　小姑娘一邊像小貓似地看他，勸他戒煙愛惜身體，又一邊討寵地來點火。

　　黎影心口一陣忐忑，坐在男人大腿處沒往日舒服了，想了想，搖頭。

　　徐敬西就這麽心安舒坦地問出口。

　　一邊整日做小伏低的姿態，還一邊愛做惹他生氣的事。

　　伸手接過那枚打火機，重新幫他燃上火。

　　黎影耳膜頓時清明，小小聲應：“聽著呢，您講。
”

　　他最會把女孩子弄哭。

　　徐敬西看進她的眼睛，意味不明道：“好聞。
”

　　黎影回憶劉懷英那副可憐的模樣，如實道：“很嚴重，半邊臉看不出原來的模樣了。
”

　　為什麽要打？

　　她也沒做錯事。

　　懷裡的小姑娘一抖，不明所以地望他。

　　徐敬西玩轉手機的動作停下，視線瞥向她發白緊抿的兩片唇：“這張嘴有沒有給他碰過。
”

　　應該不會，他不會對小姑娘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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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敬西緩慢吸了一口煙，指尖玩著煙盒，有一下沒一下敲在車窗，他佔據上位者，發號施令：“手來。
”

　　車廂瞬間變得黯淡，唯有淺薄的街燈透過半開的車窗散點光亮進來。

　　怎樣都是死路。

　　“到處跑。
”徐敬西唇仍勾著，弧度淺淡，“不怕被車撞嗎。
”

　　徐敬西給看笑了，說兩句就委屈，這小東西多差勁啊。

　　“但先生也有不好的時候，比如現在，生氣也不是生氣的，我拿不準。
”

　　黎影愣愣地低頭，哪裡惹他了？
要打一打她的手心嗎。

　　奧迪霍希停在路邊。

　　徐敬西氣笑了，她在慌亂之中，下意識買東西是送給別人，而不是他。

　　可能砸太少了，買東西不會想著他了。

　　誠然，黎影懂，自己騙了他，把他當傻子糊弄。
大方點承認哄哄他說不定他不計較。

　　十天半月那張臉都好不了。

　　這回，徐敬西眼睛都懶得睜開去看那張巴掌大的小臉蛋，這會兒指不定什麽可憐相，如那被遺棄在角落的幼貓。

　　怎麽敢站劉懷英家門口不動。

　　徐敬西低頭，認真盯看她的臉，一縷鬢發沾冷汗貼在她額角，這是緊張出汗了？

　　男人嗤笑一陣：“不是叫你站那兒別動，我去接嗎，看你跑出身汗那樣，不臭麽。
”

　　他還是沒有發脾氣，大手自始自終撐在扶手玩轉手機，另一邊手隨意擱在車窗，沒碰到她身體一點。

　　一堆卡和現金白砸了這麽隻雀兒。

　　小李下意識扶穩方向盤，最懼怕、最不想窺見徐敬西看破不說破的模樣，溫文到任何人都看不透他的想法。

　　後排座位裡。

　　徐敬西唇間已經叼了支香煙，微偏頭點火，吝嗇得很，也不看她一眼。

　　他才不上她的當去憐惜她。

　　黎影這回老實：“衣服。
”

　　他乾的事，他自己不清楚嗎。

　　不知道是不是空調太低，黎影後背涼颼颼。

　　卻不說出口。

　　這就讓徐敬西懷疑了。

　　徐敬西照舊獨裁獨斷：“聽不見？
”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