穗子家的辦事效率非常快,孩子上午打電話,下午的火車票就已經買好了。
在孩子帶著奶奶過來的這段時間裡,穗子開始托關系找專家。
隻要等馬冬和他奶過來,稍加休息,馬上就能送醫院檢查。
穗子早晨托關系找醫生,上午給於敬亭的公司報稅,又抽時間跟陳鶴通了個電話。
一天之內跑了好幾個地方,下午拎著一兜子公司票據來學校,把導師交待的活兒辦完。
“你是怎麽做到這麽多事情無縫切換的?”師姐欽佩不已。
感覺穗子就跟個哪吒似的,三頭六臂,做的事多卻不亂。
“沒事多練練書法吧,對磨煉心性有幫助。
”穗子笑笑,心說師姐要是處在她這樣的環境裡,也能練出這一身本領。
她是長女,於敬亭是長子,婆家娘家所有的大事小情,親戚們都找她們兩口子,習慣了承擔責任,自然練出一心多用的本事。
門衛過來說有人找她,看著還挺急。
等穗子走後,師姐替穗子守著她的桌子,不讓同組的師兄好奇過來翻動,盯著那疊厚厚的文件,師姐嘟囔。
“同樣是一個老師帶的,差距怎麽這麽大呢?
我回家後要問問老蘇同志,我現在練書法,還來得及嗎?
”
結婚後師姐還真問了,耿直的老蘇同志給出答案,別聽穗子忽悠,練多少書法都磨不出來穗子那恐怖的工作能力,有那時間不如倆人在一起多看幾部錄像帶來的實用。
就是於敬亭送的那些錄像帶.
蘇哲覺得,他們這些專心做學術的想跟穗子夫妻看齊是有難度的。
努力優生優育,培養下一代,說不定更容易達成心願。
穗子出了實驗樓,看到陳鶴等在門前,手裡還拎著個檔案袋。
“你讓調查的,都在這。
”陳鶴把檔案袋遞給穗子。
穗子之前讓他調查關於李鐵光的事,陳鶴已經調查到了一部分,穗子昨晚接到那個女人匿名騷擾電話後,今天又讓陳鶴再追加查下李鐵光,陳鶴辦事效率很快,已經查好了。
“讓你說中了,這個李鐵光,暗中對咱們豬場的飼料下了手,昨晚給你家打電話的那個號碼,我也找內部朋友幫忙查了,就是他家隔壁座機打出來的!
”
陳鶴這會不知道該慶幸穗子這個智多星在,提前預測了風險,避免了損失,還是憤怒李鐵光這家夥過於囂張,竟然在豬場飼料裡動了手腳!
如果不是穗子提前發現,即將出欄的豬死光光,他們這幾個月就算是白投資了。
“咱們甚至不認識他,生意上也沒有交叉,他幹嘛要針對我們?
”
穗子眉頭輕皺。
她知道提防李鐵光,也是跟姣姣鬧翻的劉梅梅打電話過來提醒的,當時穗子將信將疑,著手一查,問題還真不少。
“他為什麽針對我們,暫時還不知道,但是目前掌握的情況看,他想了很多種惡毒的辦法準備對付我們,以後估計還會有不少小動作——你馬上去找敬亭,他知道怎麽辦。
”
穗子把主動權交給於敬亭。
打擊報復,還是於敬亭專業,他想收拾的人,還沒有能平安逃脫的。
“穗子,你到底是怎麽發現這個李鐵光有問題的?
”陳鶴問。
“這件事的功勞不在我,是姣姣,心懷善念,所遇皆暖吧。
”
姣姣對待屢次陷害她的劉梅梅,沒有趕盡殺絕,在劉梅梅走投無路覺得世界都是灰暗時,依舊展現了人性的溫暖,正是這一點溫暖,打動了劉梅梅。
促成了劉梅梅打電話通風報信,避免了穗子家的財產損失。
陳鶴聞言像是老了幾歲似的,長歎一聲。
“你教育孩子是真的厲害,我要是跟你一樣,佟佟說不定——”
穗子聽他說陳佟,心裡一片坦蕩,她是徹底放下了。
陳佟那性格的孩子,她也教育不好。
不是穗子想開了,於敬亭治愈了她。
於敬亭知道陳佟是穗子的心結,為此,不愛看書的男人,竟然跑到學校圖書館,找了一堆晦澀難懂的古書,看了半下午,做了半本筆記回來,拍在穗子面前。
給穗子震驚的說不出話來。
於敬亭查的,是明清兩朝的皇子列表,他甚至還算了皇子成才的比例。
原話是,帝王之家,享受最優等的資源,尚且不能保證子嗣百分之百成材率,你怎麽就對自己要求那麽高?
種地撒種子,也不敢說所有種子都出苗吧?
大家族執著生育,生育數量足夠龐大,基數大了,總有一個半個成才的,能保證家業不衰。
盡管如此,也沒有長盛不衰的家族,要不怎麽有富不過三這句話?
穗子養的孩子那麽多,除了龍鳳胎和姣姣這樣養在身邊的,還有在老家每周通信的馬冬,以及住在家附近的小胖,這些孩子哪個沒有受到穗子的影響?
算起來成材率已經超過明清兩朝皇家子嗣的最高成才水平了,怎麽就不是優秀的家長呢?
“陳佟在工讀學校,適應的還好嗎?
”穗子問。
陳鶴似乎就在等她主動問這句,眼圈紅紅地說道:
“佟佟在裡面改了不少,他的導員都說,這孩子跟以前不一樣了,他媽媽最近身體也不大好,一直惦記著他.”
穗子聽明白了,陳鶴這繞了一圈,目的就一個,想讓陳佟從工讀學校出來。
穗子沒有接這個茬,陳鶴試探不成,隻能遺憾離去。
穗子知道,他會繼續試探,自己這不松口,他大概率會找於敬亭。
算起來,陳佟也進去有一段時間了,離穗子的心理預期還有點距離,進去一次就得改造好才能出來,如果隻進行一半就放出來,達不到效果,以後再用大招想震懾他都難了。
穗子篤定於敬亭那肯定會駁回陳鶴的要求,於是踏實地繼續完成她手裡的工作。
於敬亭果然沒讓穗子失望,他不僅駁回了陳鶴要讓兒子出來的想法,對待那個暗中憋壞水想害他家的李鐵光,也果斷出手還擊。
晚上,老於家剛熄燈,電話鈴又在午夜響起。
王翠花騰地坐起來,激動地指揮四爺。
“快!
把床底下我準備好的家夥事兒拿出來!
”
她等了一天,總算是讓她等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