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家棟稍稍加快了腳步,他糟糕的心情不想去招惹任何的麻煩,也不想多理睬任何的事情。
先前出手打那人,也是內心的積怨恨蓄積的太多,一時間壓製不住才爆發。
至於那被自己打得頭破血流的保鏢還有那雙馬尾的小女孩子到底會怎麽樣,他也不想去多想了,就算有什麽後果那也是以後的事情了。
不知不覺,或許隻是本能的引導,嚴家棟再擡起頭注意周圍的時候已經到了一個熟悉的環境-沒想到最後還是走回了自己的家裡。
也罷,既然回家了,那就好好睡一覺吧,或許這隻是一場夢呢?
或許自己醒來之後發現,自己隻是因為宿醉喝了酒,才有了這麽一場荒唐的夢境。
自己隻不過還是一個送外賣的小員工,不過就是剛發了工資和同事喝高了而已。
呵呵……這隻是一個或許罷了。
稍稍看了看自家的門,才發現門是虛掩著的,家裡有人回來了?
嚴家棟帶著一絲疑惑推開了門——並不寬窄的房間裡有著那麽一個既熟悉又陌生的女人。
“親愛的,你回來了?
今天下班這麽早?
”
家裡的聶曉琳看到嚴家棟突然回來了有些驚喜的問道,似乎順手放了什麽東西在床上藏了起來。
嚴家棟看著對自己微笑的聶曉琳,這感覺仿佛做夢一般。
這女人是笑得那麽的幸福,而自己的心卻是好痛好痛。
嚴家棟一言不發走進了屋子裡,隨便拿了一張凳子坐下,心裡有很多話卻不知道該怎麽說。
“你怎麽了?
這麽沉默呢?
”
聶曉琳笑著靠過去,就像以前一樣,當走近這個男人之後才發現這個男人的異常:“家棟,你怎麽了?
跟人打架了?
”
聶曉琳留意到這男人臉上受傷的痕跡,關心的伸手摸了摸。
隻不過嚴家棟卻很嫌棄的把頭給讓開,用一種很複雜的眼神盯著聶曉琳。
“你怎麽了?
你說話啊?
你到底怎麽回事?
”
聶曉琳皺著眉頭關心的問道。
嚴家棟這種突然拒自己於千裡之外的態度讓聶曉琳有些不安。
嚴家棟依然很沉默,隻是眼睜睜的盯著聶曉琳,似乎想要從這女人的臉上看出什麽來。
“家棟,你怎麽了?
你這樣子我好擔心,到底出什麽事情了,怎麽搞成這個樣子?
是不是跟人打架了?
還是怎麽的?
”
聶曉琳並不知道東窗事發,依然是很關心的詢問。
忽然嚴家棟挪開了自己的目光,目光變得更加的傷感和空洞。
他從自己兜裡掏出裝有照片的信封,仿佛用盡了全身的氣力才把它給放在桌上,最後手臂又有氣無力的耷拉在身側。
“這是什麽?
”
聶曉琳有些疑惑,從桌上拿起了信封。
見嚴家棟不說話,就自己打開看了看。
當看到第一張照片的時候,聶曉琳的臉頰頓時失去了血色。
聶曉琳眼中露出不敢相信的神色,接著變得憤恨隨後也越發空洞起來。
她拿著信封的手有些顫抖,身體也失去了力量,頹廢的坐在嚴家棟身邊。
嚴家棟看到聶曉琳這失魂落魄的表情,心裡也是更加的痛苦,他知道這件事情肯定是真的了,就算編一個合理的借口都沒法做到了。
聶曉琳沉默一會,神色不斷的變幻著,但更多的是時不時看了看一臉愁容的嚴家棟。
她用力咬了咬嘴唇,祈求的說到:“家棟,我可以解釋的!
你……你能聽我解釋嗎?
”
“還有什麽好解釋的?
”
嚴家棟歎了一口氣,淡淡的說到。
“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沒那麽複雜的,我隻是為了錢……”
聶曉琳緊張的說到。
“為了錢……當然……你當然要為了錢,很多女人不都是這樣的嗎?
”
嚴家棟冷漠的回答。
“不是,不是你想象的那種,我要錢是為了你啊!
”
聶曉琳用力搖搖頭。
“為了我?
我需要你養我?
還是說我花了你很多錢?
”
嚴家棟更加的冷漠。
“不是,不是這樣的,家棟,你聽我說,不是你想像的那種,我真的是為了你!
”
聶曉琳看到這照片心裡也很是慌亂,一時間沒能組織出更好的言語來解釋。
心急的她,眼淚已經止不住的從眼睛裡流了出來。
一向看到女人流淚就心軟的嚴家棟,看到聶曉琳滴落的淚水楞了一下,最終還是選擇了視而不見。
事情已經發展成這樣,不是幾滴眼淚就能讓他回心轉意了。
“我們分手吧。
”
嚴家棟淡淡的說到,他撇過頭不敢看聶曉琳的眼睛。
“分手……”
聶曉琳痛苦的呢喃的這兩字,雖然已經有這個預感了,可是當嚴家棟將這兩個字說出來的時候,她依然痛不欲生,手掌不知不覺的握緊,指甲已經嵌進了肉中。
“你真不想聽解釋?
”
聶曉琳痛苦的問道。
“還有什麽好解釋的,照片都有了,別告訴我說你不是自願的。
”
嚴家棟悵然的說到。
“對,我是自願的……”
聶曉琳點點頭擠出一個自嘲笑容。
“是嗎,你走還是我走?
”
嚴家棟也擠出了一個莫名的笑容,裝作平靜的問道。
“一點機會都沒了嗎?
”
聶曉琳有些不甘心的問道。
嚴家棟沉默了,隻是這次沉默的時間並不長,他伸出手帶著一絲顫抖掏出煙來點上,狠狠的抽了一口煙把煙霧吐盡了才緩緩的說到:“散了吧,這是一個男人的底線,我……我至少還算是一個男人……”
嚴家棟說這話的時候自始至終不敢看聶曉琳的眼睛。
聽到嚴家棟這話,聶曉琳痛苦的閉上了眼睛,眼淚更是不停的滑落,良久才深呼吸了一口氣決然的說到:“好!
聽你的!
”
說完這句話,聶曉琳開始收拾自己的東西。
嚴家棟沉默的看著聶曉琳收拾,隻能不停地抽煙,張了好幾次嘴,卻隻能吐出這個三個字來:“對不起……”
正在收拾東西的聶曉琳聽到這個三個字,微微顫抖一下,確實微笑的轉過頭看著嚴家棟說到:“沒有,你沒有對不起我,是我自作自受。
”
嚴家棟再次沉默了,他不知道該怎麽回答。
不多時,聶曉琳已經收拾到好東西站在門口,她停住腳步帶著一絲期望說到:“我要走了,你能再最後抱我一次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