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八章 魏家叫陣
沉默片刻,顧晏惜說起別的,「今兒是出桂榜的日子。
」
花芷算了算,可不就是該出榜了,她壓根都忘了這事,不過和她倒也確實沒什麼關係,那些人便是祖父認得父親認得她也是不認得的,唔,倒也有一個認識的參加了,「我表哥可有中舉?
」
「中了,餘夏生得中亞元。
」
「幫了花靈的那個餘夏生?
」
「對。
」
花芷有些意外,卻又覺得情理之中,為人行事體現其胸襟,餘夏生文采如何她不知,可他能在明知不敵的情況下還是出手相助,受傷後卻說疼痛可以讓他更清醒就足以說明他的聖賢書沒白讀。
「希望他明年的會試能高中。
」
「若是亞元都中不了,我便要查查裡邊是不是有什麼勾當了。
」顧晏惜垂下眉眼說起另一件並不那麼讓人高興的事,「三日後魏家會辦清談會。
」
竟然真敢辦?
花芷挑了挑眉,「身後有人支持?
」
顧晏惜不好接話,隻能沉默。
「一邊要往死裡用我,一邊又可著勁的來挖花家的老底,那位可真任性。
」花芷端起茶盞喝了一口,勉強喝了下去,「沏茶。
」
劉香無聲的進來忙活。
顧晏惜豈會看不出阿芷的不高興,雖說事情不是他做的卻也覺得虧心,隻能求饒似的握住她的手。
花芷斜他一眼,輕哼一聲,到底也捨不得遷怒他,「已經廣發名帖了?
」
「應該是。
」
「那我便等著,看他能做出多大的場面來。
」
正說著話,外邊傳來腳步聲,劉香忙快步走了出去,這會小姐還和人牽著手呢,可不能讓人看了去。
來人是徐管家,劉香問清楚後回稟,「小姐,陳大人請見。
」
花芷一時沒想起來哪個陳大人,遂問,「是哪位?
」
「陳達義陳大人。
」
花芷抽回自己的手起身道:「請他至正屋。
」
「是。
」
「可急著走?
」花芷看向男人。
顧晏惜笑笑,「不急,等你回來。
」
走回書桌後撿出一些東西放到桌上,花芷輕輕拍了拍,「那就看看這些,我做了些計劃。
」
顧晏惜輕輕抱了抱阿芷,然後在那張大椅子上坐了下來,「去吧,他此時前來怕是為著魏家清談會之事。
」
陳達義過來正是為了清談會之事,素來斯文的男人這會根本坐不住,在那不停的踱著步,看到花芷便拱手直言,「大姑娘可知魏家要辦清談會?
」
「剛剛才聽說。
」花芷示意他坐,自己也在下首坐了,「陳大人收到了名帖?
」
「正是。
」陳達義氣得臉色通紅,「我是老師的學生,他竟然發名帖給我,真是欺人太甚!
」
「正因為你是祖父的學生魏家才更會發帖相邀。
」
「我怎可能會去!
」
花芷笑,「為何不去,理虧的又不是您。
」
陳達義皺眉,「我若去了置老師於何地?
」
「清談會之所以是清談會,主旨自然是談學問。
」
陳達義眼神一亮,世家中真正下場參加科考的少之有少,他們有的是出路,國子監就是個好去處,除了少數幾個誰願意吃飽了撐的去擠那獨木橋?
花家便是那少數的其中之一,花家每一代都會參加科舉,老師當年被欽點為狀元,花家大兄也是兩榜進士出身,所以花家的清談會是真正的不涉及任何朝政的清談,正是因為如此才會被推崇這許多年,也才能被皇上容下。
魏家?
魏家有什麼!
「大姑娘說得對,清談會當然是要談學問,在下不才,卻也是小小一進士,在學問一道自問也能拿得出手,便去一遭又如何!
」
花芷低頭抿了口茶,人必自辱而後人辱之,沒有那個本事卻還要去爭,徒惹人笑話罷了,她一點也不介意從中添一把柴,讓這火燒得更旺一些。
畢竟是外男,陳達義為避嫌沒有多呆就告辭離開,臨走時道:「如今花家事事都需倚仗大姑娘,大姑娘也需得多多注意身體才好。
」
花芷愣了愣,摸摸額頭笑著應下。
送走陳達義,剛走到書房門口就看到管家健步如飛的過了院子,她索性停下腳步等著。
「大姑娘,魏家派人送來帖子。
」
魏家?
花芷心裡突的閃過一個念頭,接過來打開一瞧頓時氣笑了,他魏家竟然真敢在明知她花家如今無長男的情況下送來這樣的帖子,居心何在!
「送帖子的人呢?
」
「在候著。
」
花芷回屋,抽出名帖筆走遊龍的寫了幾行字,扔了筆也不管墨跡幹沒幹便遞給了管家,「給他。
」
「是。
」徐管家隱諱的看了顧晏惜一眼,轉身離開。
「發生什麼事?
」顧晏惜把自己的茶送到她嘴邊,看著她一口氣喝了好幾口後問。
花芷下巴點了點書桌上的名帖,「自己看。
」
顧晏惜看完就皺起了眉,「這不會是皇上的意思,他現在巴不得你全身心都撲在給他賺錢這事上,不會做這等讓你分心的事。
」
「我知道不是他的主意,他隻是選了個不那麼合適的人來試圖接盤花家的一切。
」花芷笑,「這可不能怪我不盡心替他辦差,對方都叫陣了我隻能應戰。
」
「我回去和皇上提一提此事,讓魏家……」
「不必,你不要回宮,一會直接出城,還有。
」花芷定定的看著他,「晏惜,以後你不要在皇上面前替我說任何話,我現在有點把握到他的心態了,你越是站到我這邊他越是會針對我,你不提及我,表現得不那麼在意我他心裡就舒坦了。
」
顧晏惜苦笑,「以前我覺得自己無所不能,可自從認識你後就覺得自己什麼事都做不到。
」
「不是這樣。
」花芷立刻反駁回去,「不是這樣,要不是你我早就不知道死幾回了,要不是你我不會走得這麼順,花家不會這麼快站穩腳跟,你說的你做不到的事都和皇上有關,這也不是你不能幹,而是無奈,他是皇上你是臣,他是長輩你是晚輩,你無論哪方面都被他壓著,可就算如此你還是想盡辦法的在幫我,晏惜,我能做到現在這一步有一半是你撐起來的。
」